82. 第82章 惡魔會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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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第82章 惡魔會聽到的。
鮮血包裹著我的軀體, 我腳下的土地變成了灼燒的烈焰和巖漿。
我耳邊充斥著人們哭喊哀嚎的聲音，他們掙紮著，祈求著，帶著對死亡的恐懼, 撕裂著我的靈魂。我尖叫吶喊, 卻沒能在眾人的包圍下發出一絲聲響。
我想告訴他們, 我不會傷害他們。
我想祈求他們不要接近傷害我。
沒有人停下，他們啃咬著我的血肉, 想要將我一同拉扯到地獄的深淵。
絕望中我仿佛看到了一抹光, 我向它伸出手, 像是要抓住唯一的求生繩索一樣緊緊的抓著它。
救我。
救救我。
我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
可是它卻扯開了我的手, 將我重新溺閉在黑暗中。
……
‘啊！’我滿頭大汗，尖叫著從床上坐起身。
我環顧四周，發現這裏已經不再是船上。
我聽到集市嘈雜的喧嘩聲。我起身推開窗戶看, 察覺自己身處一間三樓旅館內，視線下就是熱鬧的人群。
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無法感知到時間流逝的我，對周遭的一切都感到迷茫和不安。
沃夫？我明明跟沃夫在一起的。
我有些恍惚的想要走出房間，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旅館內熱鬧的景象，更是襯托得我格格不入。
我緩緩走下樓梯, 與身邊的旅客擦肩而過。
在他眼裏我一定是一個異類。
我開始懷疑這一切都只是夢境。
那個旅客忽然朝我露出了笑容，他拿下自己的帽子, 微微點頭向我行禮。來自陌生人的善意，這更加不真實了。
我走到旅館一樓, 有兩桌正在喝酒的客人發現了我，他們有些人只是看了我一眼、有些人也向我點了點頭，他們不在乎我, 就好似、我的存在，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這是我從未獲得過的。
我感覺有些委屈，眼睛開始不受控制地泛紅。
我從森林裏被帶出來，就面臨著追殺。死後覆生又開始跟著沃夫奔走，沒多久身體就腐爛了。我沒能輕松地緩上一口氣，就好像自己的人生，註定無法享受平靜一般。
我喜歡這個色彩斑斕的世界，但這個世界從未真正接納過我。
直到剛剛，也有人願意摘下禮帽，向我點頭微笑了。
這是假的吧？
這一定是一場夢。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周圍人開始關切地看著我，有人走上前，詢問我是否安好。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抱著自己的雙臂，連忙閃躲開。
我的後背抵到一個溫暖的胸膛，我回身去看，仰頭發現是沃夫。
沃夫臉上的鱗片沒有了。
我心情瞬間好了許多，心也終於安定下來。
我兩手抓著沃夫的手臂，他圈抱著我，以保護的姿態將我擁入懷裏。
沃夫向周圍的人致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的妻子身體不大舒服，她有些怕生。”
“我可以幫女士看看身體。”有位比較胖的婦人上前，想要接近我。
我正要搖頭表示感謝，沃夫制止了她，伸手擋住她，將她與我之間隔離開來。“不用了，謝謝。”
沃夫的聲音明明很溫和，我卻從那婦人臉上看出了恐懼。
我看著周圍的人，發現許多人表情都開始有些僵硬不自然。
詭異的氣氛彌漫在我的四周，我想要向沃夫詢問，沃夫卻有意阻止我，帶著我回到三樓房間。
……
明明是非常和善的經歷，我卻有些躊躇不安。
我向沃夫詢問道，‘沃夫，這裏是哪裏？剛剛那個人……’
‘這裏是塔爾蘇邊境。’沃夫向我解釋道。
塔爾蘇，艾因大陸北部森林的小國。
是我出生的國家。
我感到陌生，上次離開這裏時，我還是一個人類。阿德卡的三王子博納·傑爾特，用一曲美麗的笛聲，將我從森林深處帶了出來。
我的生命結束於阿德卡主城下，至今已多年。
而我現在又回到了這裏，奇怪又迷幻。
我不由得問沃夫，‘為什麽？’
如果沃夫是希望尋求我父親的幫助……
我急切地向沃夫說道，‘沃夫，我雖然是蘇爾塔的公主，但是我父親不會幫助我。你別去找他，他會傷害你的。’
沃夫聽了我的話，表情略微有些詫異。
他搖頭笑著，撫摸我的長發，溫柔道，‘不是這樣的。待在這裏，對你的身體會好一些。別怕，這裏很安全，沒有人會追來。’
我一直尋求一片安定。生命的逝去令我的靈魂無處安放。
我生前跟著博納四處奔波，死後跟著沃夫到處行走。我太累了，都沒有機會停下來。
我的記憶裏，唯獨與沃夫初見時，在森林裏穿梭的感覺最自由快樂。一如當年博納將我帶出森林時一樣。
而今，沃夫告訴我，我可以待在這裏、這裏很安全。
我高興的跳起身，抱住沃夫的脖子，沃夫將我擁了個滿懷，順勢轉了半個圈。
沃夫將我放下來，他將我的頭發挽到耳後，額頭與我相碰，鼻尖輕觸到一起。
‘海曼……’沃夫小心翼翼地開口，‘嫁給我，我們舉辦婚禮，有天地見證，我發誓、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我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如果我沒聽錯，剛剛沃夫在樓下，已經告訴大家，我是他的妻子。
‘我當然願意。’我激動地回應沃夫道。
沃夫顯然也非常開心，我們兩個相互擁抱在一起，凝望著對方，又不受控制地傻笑。
‘我終於履行諾言了，我終於可以娶你、向世人宣布你是我的妻子。’
沃夫大聲說著，我有些別扭，害怕被別人聽見。
沃夫湊上來親吻我，根本不給我閃躲的機會。
……
我沒有給人當過新娘，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沃夫比我鎮定得多，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從禮服到結婚場地，簡直無所不能。
幾乎一夜之間，整個邊境小鎮的居民們都知道我要結婚了。
女人們為我送來新鮮的水果，男人們吹奏練習著美麗的音樂，我仿佛是這個小鎮的常住民，什麽都不用做，熱情好客的居民們就接受了我。
只是我還不大習慣出門。
或許是我的錯覺，我覺得白天的陽光，越發刺眼了。
沃夫向我解釋，可能是這邊的太陽太大，專門為我買了一頂漂亮的紗帽。
我和沃夫到禮服店定制婚服，跟旅館老板確認婚禮當天的客人餐點，我們親自規劃婚禮現場的座位和花束……
我本來以為我邀請不到客人。
但幾天來不斷為我忙碌、照顧我的小鎮居民們，我對她們充滿了感謝。
我鬥膽向她們開口，邀請她們參加婚禮，沒有一個人拒絕我。
我開始確定自己絕對不是在做夢。
我不敢這麽妄想，哪怕做夢，我也夢不到這樣的場景。
我努力讓自己忽視、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
我每天都很開心，唯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害怕的縮在沃夫的懷裏，抓著他的手不放。
自從我蘇醒，可怕的夢境就逐漸遠離了我。但它仍舊在我心裏留下了深深的恐懼。
盡管是很細微的變化、我察覺得出來，我和普通人類不一樣，只是我說不清究竟是哪裏不同。
我也曾經想過，不要拖累沃夫。死去的軀體不應該拖著活著的人。
但是這個感覺實在太過幸福，我不由得欺騙著自己，一步步地走下去。
……
婚禮前的第三天，我到成衣鋪試婚紗，店主說著祝福的話，周圍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我試完婚紗，聽店主說完修改的細節，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店主忽然悄悄在我手心裏塞了一朵潔白的小花。
店主神神秘秘地在我耳邊說道，‘這是我家鄉的禮節，將它藏在枕頭底下，不要告訴別人。它會祝福您，給您帶來好運的。’
我很高興收到一份禮物，盡管它並不能為我帶來期盼的好運，但它也代表送禮人對我的一份祝福。
我將它藏在手心，點頭道謝，走出成衣鋪。
沃夫就在外面的馬車等我。
他聞著我身上的味道，忽然問我，‘好香，這是什麽味道？’
我還怕店主送的小花被發現，慌忙將花香推給成衣鋪裏的插花。
我不擅長說謊，就連我自己都覺得破綻百出。好在沃夫並沒有深究這件事，沒有向我多詢問。
我回到旅店，將小花放到枕頭底下，忍不住勾起嘴角傻笑。
當天晚上我睡得很沈，有段日子沒做夢的我，又陷入到了夢境裏。
只是我這次沒有再陷入奇怪的夢境裏。
我夢到了小熊冒險團的萊恩。萊恩將我送到大女巫那裏去治病，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後來我病得嚴重，每天昏昏沈沈的、等我再醒來，沃夫說大女巫死了……
對於森林的那段經歷，我本身就很茫然，漸漸也顧不上萊恩了。
明明應該沒過多久，可我幾乎快認不出萊恩了。
他看上去成熟了許多，蓄著胡子、眼神深邃。
我和他身處一個地下密道裏，他舉著一個火把，身穿盔甲，已然一個戰士的模樣。
冒險團講究自由、無拘無束，可是此刻我見到的萊恩，卻不是這樣的。
萊恩朝我伸出手，像是害怕驚嚇到我。
他低聲道，‘迪娜、海曼……’
萊恩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
我害怕得轉身就想逃。
萊恩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火把掉在地上，萊恩用手捂住我的嘴，將我按在密道墻上。
寂靜的空間裏，火把掉落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萊恩神情驚恐，瞪大眼睛環視著四周，仿佛有什麽人在周圍盯著他一樣。
萊恩緊張地懇求著，‘迪娜、求你，不要出聲……惡魔會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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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邊充斥著人們哭喊哀嚎的聲音，他們掙紮著，祈求著，帶著對死亡的恐懼, 撕裂著我的靈魂。我尖叫吶喊, 卻沒能在眾人的包圍下發出一絲聲響。
我想告訴他們, 我不會傷害他們。
我想祈求他們不要接近傷害我。
沒有人停下，他們啃咬著我的血肉, 想要將我一同拉扯到地獄的深淵。
絕望中我仿佛看到了一抹光, 我向它伸出手, 像是要抓住唯一的求生繩索一樣緊緊的抓著它。
救我。
救救我。
我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
可是它卻扯開了我的手, 將我重新溺閉在黑暗中。
……
‘啊！’我滿頭大汗，尖叫著從床上坐起身。
我環顧四周，發現這裏已經不再是船上。
我聽到集市嘈雜的喧嘩聲。我起身推開窗戶看, 察覺自己身處一間三樓旅館內，視線下就是熱鬧的人群。
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無法感知到時間流逝的我，對周遭的一切都感到迷茫和不安。
沃夫？我明明跟沃夫在一起的。
我有些恍惚的想要走出房間，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旅館內熱鬧的景象，更是襯托得我格格不入。
我緩緩走下樓梯, 與身邊的旅客擦肩而過。
在他眼裏我一定是一個異類。
我開始懷疑這一切都只是夢境。
那個旅客忽然朝我露出了笑容，他拿下自己的帽子, 微微點頭向我行禮。來自陌生人的善意，這更加不真實了。
我走到旅館一樓, 有兩桌正在喝酒的客人發現了我，他們有些人只是看了我一眼、有些人也向我點了點頭，他們不在乎我, 就好似、我的存在，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這是我從未獲得過的。
我感覺有些委屈，眼睛開始不受控制地泛紅。
我從森林裏被帶出來，就面臨著追殺。死後覆生又開始跟著沃夫奔走，沒多久身體就腐爛了。我沒能輕松地緩上一口氣，就好像自己的人生，註定無法享受平靜一般。
我喜歡這個色彩斑斕的世界，但這個世界從未真正接納過我。
直到剛剛，也有人願意摘下禮帽，向我點頭微笑了。
這是假的吧？
這一定是一場夢。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周圍人開始關切地看著我，有人走上前，詢問我是否安好。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抱著自己的雙臂，連忙閃躲開。
我的後背抵到一個溫暖的胸膛，我回身去看，仰頭發現是沃夫。
沃夫臉上的鱗片沒有了。
我心情瞬間好了許多，心也終於安定下來。
我兩手抓著沃夫的手臂，他圈抱著我，以保護的姿態將我擁入懷裏。
沃夫向周圍的人致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的妻子身體不大舒服，她有些怕生。”
“我可以幫女士看看身體。”有位比較胖的婦人上前，想要接近我。
我正要搖頭表示感謝，沃夫制止了她，伸手擋住她，將她與我之間隔離開來。“不用了，謝謝。”
沃夫的聲音明明很溫和，我卻從那婦人臉上看出了恐懼。
我看著周圍的人，發現許多人表情都開始有些僵硬不自然。
詭異的氣氛彌漫在我的四周，我想要向沃夫詢問，沃夫卻有意阻止我，帶著我回到三樓房間。
……
明明是非常和善的經歷，我卻有些躊躇不安。
我向沃夫詢問道，‘沃夫，這裏是哪裏？剛剛那個人……’
‘這裏是塔爾蘇邊境。’沃夫向我解釋道。
塔爾蘇，艾因大陸北部森林的小國。
是我出生的國家。
我感到陌生，上次離開這裏時，我還是一個人類。阿德卡的三王子博納·傑爾特，用一曲美麗的笛聲，將我從森林深處帶了出來。
我的生命結束於阿德卡主城下，至今已多年。
而我現在又回到了這裏，奇怪又迷幻。
我不由得問沃夫，‘為什麽？’
如果沃夫是希望尋求我父親的幫助……
我急切地向沃夫說道，‘沃夫，我雖然是蘇爾塔的公主，但是我父親不會幫助我。你別去找他，他會傷害你的。’
沃夫聽了我的話，表情略微有些詫異。
他搖頭笑著，撫摸我的長發，溫柔道，‘不是這樣的。待在這裏，對你的身體會好一些。別怕，這裏很安全，沒有人會追來。’
我一直尋求一片安定。生命的逝去令我的靈魂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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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裏，唯獨與沃夫初見時，在森林裏穿梭的感覺最自由快樂。一如當年博納將我帶出森林時一樣。
而今，沃夫告訴我，我可以待在這裏、這裏很安全。
我高興的跳起身，抱住沃夫的脖子，沃夫將我擁了個滿懷，順勢轉了半個圈。
沃夫將我放下來，他將我的頭發挽到耳後，額頭與我相碰，鼻尖輕觸到一起。
‘海曼……’沃夫小心翼翼地開口，‘嫁給我，我們舉辦婚禮，有天地見證，我發誓、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我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如果我沒聽錯，剛剛沃夫在樓下，已經告訴大家，我是他的妻子。
‘我當然願意。’我激動地回應沃夫道。
沃夫顯然也非常開心，我們兩個相互擁抱在一起，凝望著對方，又不受控制地傻笑。
‘我終於履行諾言了，我終於可以娶你、向世人宣布你是我的妻子。’
沃夫大聲說著，我有些別扭，害怕被別人聽見。
沃夫湊上來親吻我，根本不給我閃躲的機會。
……
我沒有給人當過新娘，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沃夫比我鎮定得多，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從禮服到結婚場地，簡直無所不能。
幾乎一夜之間，整個邊境小鎮的居民們都知道我要結婚了。
女人們為我送來新鮮的水果，男人們吹奏練習著美麗的音樂，我仿佛是這個小鎮的常住民，什麽都不用做，熱情好客的居民們就接受了我。
只是我還不大習慣出門。
或許是我的錯覺，我覺得白天的陽光，越發刺眼了。
沃夫向我解釋，可能是這邊的太陽太大，專門為我買了一頂漂亮的紗帽。
我和沃夫到禮服店定制婚服，跟旅館老板確認婚禮當天的客人餐點，我們親自規劃婚禮現場的座位和花束……
我本來以為我邀請不到客人。
但幾天來不斷為我忙碌、照顧我的小鎮居民們，我對她們充滿了感謝。
我鬥膽向她們開口，邀請她們參加婚禮，沒有一個人拒絕我。
我開始確定自己絕對不是在做夢。
我不敢這麽妄想，哪怕做夢，我也夢不到這樣的場景。
我努力讓自己忽視、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
我每天都很開心，唯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害怕的縮在沃夫的懷裏，抓著他的手不放。
自從我蘇醒，可怕的夢境就逐漸遠離了我。但它仍舊在我心裏留下了深深的恐懼。
盡管是很細微的變化、我察覺得出來，我和普通人類不一樣，只是我說不清究竟是哪裏不同。
我也曾經想過，不要拖累沃夫。死去的軀體不應該拖著活著的人。
但是這個感覺實在太過幸福，我不由得欺騙著自己，一步步地走下去。
……
婚禮前的第三天，我到成衣鋪試婚紗，店主說著祝福的話，周圍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我試完婚紗，聽店主說完修改的細節，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店主忽然悄悄在我手心裏塞了一朵潔白的小花。
店主神神秘秘地在我耳邊說道，‘這是我家鄉的禮節，將它藏在枕頭底下，不要告訴別人。它會祝福您，給您帶來好運的。’
我很高興收到一份禮物，盡管它並不能為我帶來期盼的好運，但它也代表送禮人對我的一份祝福。
我將它藏在手心，點頭道謝，走出成衣鋪。
沃夫就在外面的馬車等我。
他聞著我身上的味道，忽然問我，‘好香，這是什麽味道？’
我還怕店主送的小花被發現，慌忙將花香推給成衣鋪裏的插花。
我不擅長說謊，就連我自己都覺得破綻百出。好在沃夫並沒有深究這件事，沒有向我多詢問。
我回到旅店，將小花放到枕頭底下，忍不住勾起嘴角傻笑。
當天晚上我睡得很沈，有段日子沒做夢的我，又陷入到了夢境裏。
只是我這次沒有再陷入奇怪的夢境裏。
我夢到了小熊冒險團的萊恩。萊恩將我送到大女巫那裏去治病，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後來我病得嚴重，每天昏昏沈沈的、等我再醒來，沃夫說大女巫死了……
對於森林的那段經歷，我本身就很茫然，漸漸也顧不上萊恩了。
明明應該沒過多久，可我幾乎快認不出萊恩了。
他看上去成熟了許多，蓄著胡子、眼神深邃。
我和他身處一個地下密道裏，他舉著一個火把，身穿盔甲，已然一個戰士的模樣。
冒險團講究自由、無拘無束，可是此刻我見到的萊恩，卻不是這樣的。
萊恩朝我伸出手，像是害怕驚嚇到我。
他低聲道，‘迪娜、海曼……’
萊恩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
我害怕得轉身就想逃。
萊恩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火把掉在地上，萊恩用手捂住我的嘴，將我按在密道墻上。
寂靜的空間裏，火把掉落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萊恩神情驚恐，瞪大眼睛環視著四周，仿佛有什麽人在周圍盯著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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